第25章 声东击西

第二十五章 声东击西

当冷言诺站在客栈二楼望向一楼时,正好看到月流年一副欲哭不哭,愤然怒视的模样,其身旁蓝枫永远保持那种岿然不动,面色单一的模样。

“蓝枫,走,我们去抄云谷郡。”月流年唇瓣一抿,拉上蓝枫的袖子作势就要奔出客栈。

蓝枫低头看了眼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永远单一的眸光中似乎出现了一丝波动,眸光中倒映进那温细纤白的手如细藕青竹,眼光再一动,然后开口,“没死。”说话间眼神越上二楼,看着冷言诺。

月流年顺着蓝枫的目光越上二楼,目光同样落在冷言诺身上,滴溜溜在冷言诺上流连几圈后,有些不解然的看向蓝枫,“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看到美人也抬不了脚。”言罢又一手指向楼上正轻缓移步下来的冷言诺,看其步履飘渺,一颦一动间皆是鲜妍如明日初升的美,似乎真生不起厌恶,原本到嘴的语气也微微松缓几分,“我承认她很美,可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蓝枫永远言简意骇又引人深致。

“有关系?”月流年上前一步,认真的盯着蓝枫,“本小爷什么时候和这么一位美人有关系,还是你……”

蓝枫默默的看了眼月流年,没有说话,一幅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为你去的模样。

月流年流溢的眸光一晃,偏过头。

冷言诺走至楼下眸光流转间,正好捕捉到到月流年与蓝枫之间那极为微妙的变化,不过……蓝枫跟着月流年这么些日,当真还是没什么长进。

而偏远小城突然出现这么一批人中仙色的人物,而这个似乎是主子的女子还长得如斯貌美,一旁食客因着这边动静又都纷纷给行了注目礼。

云落连夜赶路至这小城,还没睡上一觉,刚坐下与寒霜清二用膳,便遇到月流年带着蓝枫进了来,普一看见她们,本来自己心情还不好,于是对话就开始了。

此时,云落见冷言诺恢复女装,眼光一晃,随即很是欠抽道,“还是男装顺眼些。”

“我家小姐是女子。”寒霜轻声驳论。

云落抬起头,“我知道,请容许我哀伤一下。”话落,低头进食。

寒霜撇撇嘴,为什么总学她说话。

寒霜与云落的语声如平常并没有顾忌什么,似乎也是故意要让月流年听到明白些什么。

而月流年也确实听到了,也确实明白了,她再看看冷言诺,眼珠滴转半天,“啊”一下子晕了过去。

身旁蓝枫顺手抱起月流年,“休息。”两个字吐出,简明而温暖。

冷言诺微微一笑,不去拆穿月流年故意晕到的掩饰与蓝枫始终不能无法正确表达心意的词汇。

小二带着蓝枫与月流年去了房间,冷言诺刚坐下,便闻得四周一阵抽气声,遂抬头,然后落下眼睫,此时一袭红衣翩翩而来的不是花千尧那个骚包是谁。

冷言诺摇摇头,喝粥,不管某妖碎了一地女儿心。

刚低下头,又闻四周一阵抽气声,似乎比之刚才还要来得浓重,冷言诺连头都没抬,继续,喝粥,却见一旁寒霜似乎嘘声一把,遂抬起头,一抬头,人已至眼前。

花千尧早已在一旁坐下,目前站在自己面前的除了慕容晟睿还能是谁,可是下一刻,冷言诺眸光一转,顿时要吐血。

慕容晟睿,你今日衣领那么低做什么,低就低了,你把某些吻痕罪证留下来做什么,很光荣,冷言诺目光移到慕容晟睿脸上,却看其正一幅情深意重,盈盈脉脉的看着她。

“你昨晚上哪儿鬼混了,带回这一脖子的虐痕。”冷言诺一语出四堂惊,连同样被慕容晟睿今日装扮与脖子上那红痕给弄得目瞪口呆的花千尧与云落都一个一口呛着了喝的茶,一个一口差点将要吞咽的粥给差点吐出来。

寒霜永远那么镇定,小姐的新意词汇太多,这不是最震憾的,你们听着吧,估计还有。

果然。

“带回一脖子虐痕,你还好意思出门。”好吧,众人惊倒。

慕容晟睿面色却依旧不变,鬼混?虐痕?随意开口,“不是你昨晚欲罢不能强要如此吗?”语气还极尽无辜。

“咳咳……”好吧,被呛住的是冷言诺,冷言诺瞟了眼四周好事充满异义与对某些对于慕容晟睿同情的目光,再转头看向慕容晟睿,嗖的一个眼刀飞过去,“烂桃花。”言罢,继续喝粥,无视。

冷言诺其实真想冲上去问问,昨晚这位倾世绝色的人物最后到底是如何泄火的,算了,还要不要形象,算了。

一行人用过饭后,欲上楼,此时一旁的掌柜却走了来,“今晚我们安远县城补七夕会,各位客官到时可以一观。”

“七夕听过,什么叫补七夕。”云落好奇,七夕节不是才过没多久,这补七夕?

掌柜人近中年,长得颇为富态随和,方才解释道,“补七夕是我们这安远县独有的,一年一次,这也与我们这的历史有关,说来颇为复杂,不过我们这里每逢七月初七都不过七夕的,而是在七月初七过后由县衙定日子,定于哪天七夕,大家才会着手准备的。”

普殿大师?冷言诺眉宇微蹙,“这普殿大师?”

掌柜一见冷言诺好奇心起的模样,一幅自信而骄傲,“那是我们这里的神人,可探天卜命的,不过每适七夕也要看缘人才会得以一卦的,他不一定着僧衣灰袍,不一定年老慈眉,也不一定年青俊美,总是百变万千。”掌柜说到最后一阵唏嘘,“我是没那个福气的,不过看公子与夫人气质尊华清贵,又这般恩爱…。”掌柜说话间在慕容晟睿脖子上极速的扫一眼,言下之意……话落,对众人抱拳,“不好意思各位客官,我先去忙了,晚上补七夕很是热闹,大家可以去看看。”

慕容晟睿朝其点点头,掌柜退了下去。

冷言诺看着一幅恭敬之态退下去的掌柜,又看向慕容晟睿,男女通吃啊。

酉时一过,确如掌柜所说,外面街道上立马开始热闹起来,相较于白日里的热闹,更多了几分浓烈的炽势气息。

“小姐,我们也出去凑热闹吧,我刚才见云落与花公子都早早出去了。”

“王爷呢?”冷言诺突然想起自今日早膳后就没见到这个人,不用说,自然又去布署什么了。

那灵活草虽在手,可是得等山老到来后具体如何服用才知,这寒毒……能拖延几年也是好的。

“小姐。”寒霜再一声唤将冷言诺从茫茫思绪中抽过神来。

冷言诺刚要开口,门从外面推开,身姿清华,一下子晃了冷言诺的眼。

“往日从未参加过这般节日,今日赶巧,走吧。”随即不待冷言诺反应,直接自然而娴熟的执过冷言诺的手足尖一点跃过高楼房顶。

寒霜远看二人仙姿身影,咂了咂舌,一耸肩膀,准备自己去逛逛。

“寒霜,你家小姐跟我家主子去花前月下了,我们也……”

“滚。”寒霜瞥一眼脑袋晃在门口的清二,转身,大步离去。

身后,清二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月流年站在窗户边上眼看冷言诺与慕容晟睿消失在远方的光点,面色复杂难言,一双清明精闪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是女的,怎么会是女的呢。”

“我是男的。”蓝枫总是能无时无刻以最简练的语言在月流年面前证明自己的存在。

月流年看着比自己高过一个头的蓝枫,此时他的面色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而坚持的清晕,晃得她的心一阵晃,突然想起,那晚蓝枫从自己侍卫手里将自己抢夺时那霸气凛然的话。

“她是我的人,夺者,死。”

此时屋内光影流动,二人静视半响,突然窗外一阵光亮五色,声音远远忽散开来。

烟花一绽,更衬得屋内唇红齿白的月流年与青衣冷俊的蓝枫柔软并济,眸光双双化了一池泉水。

直到远处,欢闹的声音传过来,月流年才猛的回神,然后不自然的后退一步,抬起那纤细的手指指着蓝枫,“离我远点。”

“可是我已经摸过了。”蓝枫说话间,还抬起两只手,指尖轻动后微握成拳,目光在两只拳头上来回几视,似在回忆着什么,一幅沉浸其中的模样,却全然不知此刻站在面前那瞬间面色暴红又咬牙切齿的月流年。

“蓝枫。”月流年突然轻唤。

“嗯。”蓝枫从回忆中抬头一副不谙世事的看着月流年,下一刻,月流年一拳直呼而上。

“啊。”蓝枫抱着鼻子半响没明白过来,他最近很努力,一直听冷言诺暗中给他交待的,死磨硬缠,疏远有致八字真言在实行,可是为什么,月流年会打他。

月流年一拳招呼过后,不看瞬间鼻血长流的蓝枫,而是气呼呼的直接奔出了房间,对着满天烟火长叹,想起那晚,那晚……那是她的伤。

高楼之顶,冷言诺与慕容晟睿双双并肩而坐,两壶酒,一手执一壶。

酒香醇厚而清雅如同某种温暖的气息在周息蔓延开来。

“那是我刚从蓝家回来,天机在璃王府作客,当晚占星,她说丞相府群星之乱,有异动,父亲禀报先皇,那时冷丞相暗中野心已有有些许暴露,可是先皇出师无名,丞相表面又一心为国没有半丝诬名,更又不能堂而惶之去搜查丞相府,无法,最后拜托天机入臣相府一行,那时候,又逢南国觊觎暗中有所蠢动,正巧你从院子里路过,被天机遇见,天机顺手就说你是命中贵子,星运南边,将来必是登高望顶,得者得天下,然当时只是为了让丞相府与南国先稳下心来……”

“然后,丞相府李代桃僵将此消息暗中告诉了南国,将我远送他乡……。”冷言诺喝下一口酒,酒香清郁入口如一段暖流瞬间流至四肢百骸。

慕容晟睿深深看着冷言诺,“让你远离他乡受了那么些苦……。”

“不过可惜的是南木宸虽年幼却远不如冷丞相想得那般简单,所以他自取灭亡,纵然我不毁了丞相府,南森宸也会动手。”冷言诺转开话题,一笑带过无尽深意,让慕容晟睿眸光一动,一种感动蔓延于心。

天边五彩烟花如璃流洒向满天星光耀耀,华光溢彩正衬得街上那群少男少女面色如桃,洋溢着暖暖幸福温光。

“冷言诺。”慕容晟睿突然极为认真的看着冷言诺,语声轻呢又似轻过万千思际而出,“有没有想过去探知自己的身份,去寻自己真正的父亲?”

冷言诺偏头看了眼慕容晟睿,那眸光平沉无任何异样,随后一笑,提起酒壶,轻轻在慕容晟睿的酒壶上一碰。

“叮。”一声无言中的轻脆敲击各自的心情,冷言诺笑得比烟花更灿烂,“寻什么,无论是贫民,朝官,贵胃……都,与我无关,我就是冷言诺而已。”

这样一名男子,爱她至此,他为天机之言而愧欠,却从未说过对不起,永远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心。

恍惚忆起儿时曾经出现在记忆里那一刹而过的俊美身影……原来,他们早已相见。

他的心动了,如雾影狂动,她知道,她的心也动了,如细雨流少,她知道,只是,时不予她。

如今的风平浪静,烟火刹那于天际绽放,谁能知晓明日将来,她踏入这一片茫茫棋局,又入了谁手,逃了谁的笼。

此时许是微微酒意上头,本就平日不觉酒醉,今日却心情堪好,冷言诺微微抚了抚头,果然这酒能醉人,人亦能自醉,看了眼下方街道上人来人往,“我们也去吧。”

慕容晟睿看着那柔浸在月色如玉瓷醉胭脂的笑脸,喉头一动,一手直接拉过冷言诺的脑袋,低头寻找那酒香馥郁的唇瓣,重重印下。

浅尝辄止,慕容晟睿抬手蒙上冷言诺似盖满天星火的双眸,那双眸子此时太过**,无形的一眨一动都在骚乱着他的心,眸中似乎努力退化下什么,将对方一拉,“难得清闲,走吧。”

二人转眼落在人群里。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色鲜花,芬芳扑鼻,此时少男少女们牵着手,年老的夫妻互相馈赠,人多,声音繁杂,倒也极少注意这两个突然落地的人,只是在看见二人惊为天人的样貌时还是微带诧异与震憾。

街道两旁摆满各式男女互许情意的美好物什,手饰,簪子,折扇,香囊,丝帕……特种齐全,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其至于空中都满是暖华拂动的味道。

冷言诺的目光突然被路边一少人问津的的泥偶摊所吸引,不自觉的走过去。

慕容晟睿也随之站在泥偶摊位面前。

“一文钱一个,有缘人不要钱。”说话的是一位男孩。

冷言诺低头,看着坐在一旁仍旧继续捏着各形泥人看年龄身高也不过八九岁的男孩。

男孩说话间眸光打量冷言诺与慕容晟睿一眼,没有任何停留继续手中动作,手指轻巧,动作娴熟。

冷言诺心下微微讶然,他们的气势,尤其是身边这位,光是这非一般的气度仪态就不是常人能有的,这附近之人虽说忙着自互送物什,却也偶而将目光驻足停留,可是这小男孩却连一丁点好奇心都没有。

“那你不是要做亏本的买卖。”冷言诺突然打趣,抽手拿起一旁最边角落看上去极为惨不忍睹一看就是次品的泥偶。

男孩见冷言诺突然拿起那泥偶,眼光瞥过一眼,似有异光闪过,却没有说话。

慕容晟睿自然注意到男孩的动作,细细打量了那泥偶半响,并无任何异常,可总是觉得有些怪异,看向男孩的目光瞬间微微一深。

而一旁渐渐围观过来的人眼见冷言诺如斯一看就是清华尊贵的人物竟取了最丑的泥偶,顿时嘁然。

原本觉得这般美好男子女子自乃天和,虽心有羡慕,可是怎么的这女子眼光这般差。

“这是次品,是我捏的。”男孩身边突然蹿出一个与其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指着冷言诺手中的貌态丑陋的泥偶道,但是言辞表情没有丝毫觉得因为捏得丑了而自卑与不悦,相反很是自信。

“这泥偶好难看。”一旁一名年轻女子对着身旁男子道。

“真不好看。”

女孩插腰,一双眼眸在周围绕扫视一圈,奇怪的是冷言诺竟从那小女孩眼中看到一种看破世间百态的苍桑经历感,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看其身姿动作,骨骼确是小孩。

“放心吧,那小侏儒早被我打发了,不可能的。”花千尧突然突现在二人身后嬉笑道。

冷言诺看其一眼却又深了那么几分,偏头正看见慕容晟睿一副打量探究的目光看在小女孩身上。

……

“这泥偶貌虽丑陋,又怎么知其不是玲珑心肝。”人群外围突然响起慵懒而华丽的声音。

随即人群自动散开,冷言诺与慕容晟睿相互对视一眼,转回头。

只见一人同样一袭红衣,只是较之花千尧红衣上花卉金线更为繁茂,半张铜制面具遮住一半面貌,露出的一半精致面容同样引人深往。

楚浴染。

冷言诺眼光微微一眯,看了眼四方。

不过楚浴染走过来几步,四周隔着重重人群那些暗中对峙而散发的紧迫气息便穿透而来。

“阁下说的是,就如同阁下戴着面具,又怎知另一半是丑陋无颜还是俊美不凡。”慕容晟睿说起毒话竟也不弱。

楚浴染脚步微顿,月色勾勒的唇瓣微一弧,“我是来找她……”话落,指尖一指,直指之前声称那丑泥偶是自己做的小女孩。

小女孩对着楚浴染突然眨了眨眼睛,“公子还来做什么,去年你百般追逐,我实无奈,已给你一卦,今年……”小女孩摇头,语声轻脆而直接,直指冷言诺,“今年,是她……”又指慕容晟睿,“与他……”又一指花千尧,“及他。”

周围突然哗声一片,比之慕容晟睿与冷言诺的反应还要快。

“这是普殿大师,啊,一定是,今年有缘人竟有三个,还都是……”

“我想起来了,前阵子我那个当兵的弟弟寄回家信,说前段时间璃王府的璃王妃,一计万兵不损而退,一袭紫衣,天姿国色,飒爽清美……”人群中一名男子突然兴奋的指着冷言诺叫喊起来。

“真的,真的,是璃王妃,我曾听京里来的亲戚描述过,说曾经远远看过一眼,确实像,那他身边那名男子?”

“一定是璃王,啊,璃王当真是倾世容颜,仪表不凡……”

……。

花千尧捂住耳朵不理会一旁人的尖叫,将之前被小女孩点中时的微微错愕很快掩饰下去,对着小女孩道,“喂,我说,别在这儿装小大人了,瞧你一句话弄成这场面……”

随即慕容晟睿似乎低声说了什么,一直隐以暗处的人影似有涌动。

不消一会儿,人群中又人高呼,“璃王妃天呈睿智,璃王于京中处理朝事,一个在回谷岭即日就要回京,一个在京城,怎么可能,人有相似罢了……”

“是啊。”

……

冷言诺满是钦佩的看了眼慕容晟睿,眸光暖暖,这厮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信我就罢了,不过,我可予你一言,睥睨花开,诸事暂搁,待至棋迷,华光殆尽。”小女孩对着花千尧突然认真道。

花千尧眨眨眼睛,妖冶双眸突添一抹妖异光束看着小女孩。

冷言诺细细品味小女孩说的话,寻耐半响,偏头对花千尧笑言,“放心,花美人,会不会是让你赶紧娶妻,莫再流恋外面花花世界,否则有一日钱财散尽,艳光……”言话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花千尧面上停留一瞬,“艳光散尽,枯萎一枚。”

花千尧微一勾唇,“本公子自有天象保护,必然灿华一生。”

“呵。”小女孩微笑对冷言诺与花千尧的话不置可否,而是又极为认真的看着冷言诺,“我呈天言,外象变化,言之所召,你要我给你一卦吗?”

冷言诺眨眨眼,这是还要怔求她的意思。

周围此时突响议论,“从来没人听到普殿大师要亲自问询有缘人卜卦的,能有幸为有缘人都得感恩谢地了。”

……

周围又是一片哗论。

“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过区区卦言,我不信的。”冷言诺舒声一叹,说话间便将众人趋之若鹜求而不得的神级之言给推却。

孰不知身旁一向温润光华的男子突然凝化的眉峰却在冷言诺一句话后轻轻一松,握着冷言诺指尖的手微微一紧。

“不算也好,有我就够了。”

一句话却让楚浴染的面色沉而青郁。

小女孩默看冷言诺半响,目前光在那泥偶上落下一眼,方才对慕容晟睿道,“公子。”小女孩看向慕容晟睿,“你之身份尊贵,普殿不再妄言,只想说,人之善为,端看天意,去合自留心处,你之卦,我为你留,他日九华山上,如天横隔阻,心蒙碎真,可来找我。”话落又对着冷言诺一笑。

明明在笑,可是冷言诺却从那笑容里看到诸般内容深意,“众生平等,待你迷惘归途时请来九华山。”一句话说完,小女孩身影渐渐虚化,连带着那小男孩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周围的人渐渐散开,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冷言诺心下腹诽,弄得跟看神话剧似的,不过她倒是知道自古如这般武功已致极境看破世法的高人自有那么一手的,估计又是什么绝世武学。

看着手中那丑颜泥偶,凝视半响,将泥偶轻放于怀中,高人留下的一定不会是个坏东西。

楚浴染自小女孩离开,一直沉默不言,冷言诺看其变化的脸色,心中疑惑,到底去年楚浴染算出的是什么。

于神佛之事,冷言诺不太尽信,但也不轻嗤以鼻,而慕容晟睿卦言,又到底是什么?

冷言诺也在刚才那一瞬恍然明白为何慕容晟睿为何要在此停留一日,可是为何到最后又不让普臀为自己卜卦,而自己推托一卦,其紧繃的肌肤又微微松开。

算了,追究这么些做什么。

几人一阵沉寂,半响,楚浴染急步后退,与此同时,一个身影自人群中穿梭而出,其身后数道身影紧追不放,空中突然跳出几个身影欲阻住那数道身影。

“啊啊,你们是谁啊,竟然要杀我。”月流年在空中嗷嗷乱叫,原本要越过来的蓝枫同样倾刻间被十数道身影缠住,脱离不开。

冷言诺心尖一跳动,猛然看向楚浴染,四目对视,火光迸发,什么要普殿大师之言,最终的目的竟然是月流年。

声东击西,果然是楚浴染的风格。

下一瞬,冷言诺身姿飘起越向月流年。

身姿刚一手击退两个人,要抵达月流年身旁,突然有一只手比冷言诺更快的,直接手一捞,将月流年给捞了去,同时声音如风中苇浪般穿来,“去你妹。”直接踢翻正要奔卦上来的另一个欲抓向月流年的男子。

------题外话------

主宰自己命运的才是强者;没有主见的是盲从,三思而行的是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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