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亚特将一个装饰品扔在菲利普的身上，陶制装饰瓶砸在地上摔的粉碎。菲利普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亚特怒气冲冲地问：“二十万？现在还能追回来吗？！”菲利普答道：“殿下，来不及了，他们这个时侯应该和亡灵打起来了。”

“混账！菲利普！你知道谁在指挥亡灵吗？是神！”亚特弯着腰指着菲利普的鼻子骂道：“你该死！这二十万人你必须负责，你死多少次都不够！”菲利普喃喃地说：“也许，我们可以把第九军团救回来呢？”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大厅内所有人都吓了一条。

“你以为呢？我手下的十一个圣阶现在还躺在房间里，和他们战斗的不过是泰格干掉的一个伪神！你以为你的二十万骑兵可以突破人家百万亡灵和一个神？混蛋！”亚特一巴掌把菲利普扇倒在地：“来人，把菲利普拿下！送他上军事法庭，我要送他上断头台！”

豪尔堡的卫兵们立刻走上来把瘫软在地的菲利普拖了下去，大厅内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终于岚问了一句：“亚特，新的玫瑰军团长，你想好了吗？”亚特摇了摇头，这个时侯门口的卫兵报告道：“荣誉骑士团团长罗维求见！”亚特一挥手说：“叫他进来！”

“你如果是为了替菲利普求情的话，你最好就直接退下了！”亚特直盯着跪在地上的罗维说道。罗维摇了摇头说：“不，殿下，我是来请罪的。”亚特眉毛又一跳问道：“你又有什么罪？”罗维低下头说：“殿下，我假冒了您的印章，假传了命令。”

“什么？！”亚特睁大了眼睛盯着罗维，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罗维诺诺地说：“殿下，我用希优顿剽窃的您的印章，给二十万玫瑰骑兵下了撤军的命令，有八千人脱离军籍固执地去了，我将其余的骑兵带了回来，目前第五军团长被我关了禁闭，那些骑兵也被我缴了械。殿下，假传命令，足够让我上断头台了，请您批准吧！”

亚特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干得好！罗维，你救了二十万人的命！我怎么会处死你？”说完他扶起罗维笑道：“我不仅不处死你，我还要封赏你，子爵！你不再是罗维骑士阁下了，你现在是罗维子爵阁下了！”罗维跪在了地上激动地说：“谢谢殿下！”

亚特拿出玫瑰徽章交给罗维说：“你会凡尔丁省去把希优顿放出来，菲利普已经被我撤职了，现在任命希优顿为玫瑰军团代理军团长，去吧！”罗维深呼吸了几下又跪了下来：“殿下，看在这次行动及时阻止，看在菲利普追随您多年的份上，饶了他吧！”

亚特脸色一边呵斥道：“他犯了重罪！不仅仅是这一次的二十万人，早先第九军团就应该撤出来，他却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阻止第九军团的行动，现在想来，第九军团和前去救援的八千人应该都死了吧！他罪不可赦，我绝对会把他送上断头台的！”

“殿下！”罗维一把抱住了亚特的腿：“殿下，我和菲利普是从帝都就跟着您的啊！求您饶他一命吧！”亚特一脚踢开他怒道：“罗维！这次是看在你救了二十万人的份上，否则你假传命令这一条你也可以上断头台了！给我闭嘴！滚出去！”

罗维只能哭着退了下去，岚安慰着亚特说：“菲利普毕竟是自己人，把玫瑰军团交给希优顿，你放心吗？”亚特叹了一口气说：“菲利普一直掌握着玫瑰军团，这次不能好好打压一下他的威风，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跋扈骄横呢？再说，这一次，他做的实在太蠢了！”

“这么说，你本来就没打算杀了菲利普？”岚惊喜地问道，亚特点点点头说：“当然，所以我给希优顿的是代理军团长，菲利普啊，有些时候就是太过于骑士化了。适当地打压一下也是必要的，先关个几天，等人来求情就放了他，让他回去，他还不是军团长？”

监牢中，罗维见到了一脸憔悴的菲利普，他说：“我把二十万人救回来了，我刚刚听到兄弟会的情报，第九军团，覆没了。”菲利普脸上闪出痛苦：“到底还是没能救得了斯芬克斯。”罗维则说：“你担心你自己吧，这次殿下是铁了心要处死你，我们正在想办法劝殿下。”

菲利普摆摆手说：“不要劝了，我死意已决。”罗维怒道：“菲利普！为了什么？就是因为斯芬克斯吗？”菲利普苦笑了一声：“玫瑰军团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弟兄，我作为最高指挥官却抛弃了整个第九军团。”罗维骂道：“糊涂！你糊涂啊！”

“第九军团覆灭固然有你的责任，可你现在算什么？啊！看啊！我菲利普都死了，你们死就死了吧！”罗维讽刺道：“你这是在逃避责任！”菲利普无力回答，只是沉默。罗维愤怒地走了出去，却对监牢守卫说：“给菲利普将军吃好点，别拿那些猪都不吃的东西！”

——

“主人，伯第根，伊丽莎白，棕榈三省又回到了我们的手中！”一个奴仆匍匐在地上，泰格恩了一声说：“包围凡尔丁的战略拟好了吗？”那个奴仆点点头说：“主人，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进攻，有了主人，我们三天之类就可以击溃他们！”

“等一等吧！”泰格有些出神，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事，奴仆建议道：“凡尔丁的人类很明显没有准备好，主人，我们何不趁此机会一举击溃他们，甚至可以突破长墙！”轰！泰格手一抓，那名奴仆便成了灰烬，他淡淡地说：“我说过了，等一等！”

周围的奴仆都被他的举动吓坏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泰格站了起来，成了神之后他似乎忘了很多事，他甚至记不起他为何要率军南下，只记得自己必须这么做，必须打败一切敢于与他为敌的人。他突然喃喃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我会喜爱橄榄枝？”

他抚摸着雕塑上的黑色橄榄枝，成神之后，泰格就不再拥有凡人的记忆，他只有他作为神的目标，死神的目标。冷酷而无情成为了泰格的形容词，死神也成了各种潜伏在地底的黑暗神灵对他的称呼。他吞噬了路西法和撒旦，又有数千万亡灵信徒，实力难以预测！

他要等谁呢？他也忘记了，不过他知道他必须等待一个人亲手毁灭他，毁灭他的一切。他的脑海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一个瘦弱的少年拿着圣剑恐怖地看着他。亚特…我的弟弟，原来我等的是你，你不再凡尔丁省？而是躲在最南方的豪尔郡吗？你怕我了吗？

天空突然一道光芒闪过，泰格握住了手中的巨剑冷笑道：“哼哼，天使？天上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吗？”那道光芒停在泰格的面前，泰格身边的亡灵奴仆都吓得倒在地上发着抖不敢抬头。光芒逐渐消失，一个人影浮现出来，他的身后，赫然是一对洁白的羽翼！

“大天使以太，奉命前来诛杀邪恶的异教徒神祗——堕落死神！”他张开双翼，右手拿着一把通体洁白的十字长剑。以太盯着泰格，也不说话，蓝色的眼瞳泛着圣光，银色长发捆了一个高耸的发髻，将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嘴角上扬，正在嘲笑着泰格。

泰格很讨厌他的笑容，他拿起了巨剑，沙哑着声音说：“天使，我讨厌你的笑容，如果你现在收起你的笑容，我可以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些！”天使笑出了声，没有答话直接话做一道光就冲了过去。两个圣阶的战斗可以令人色变的话，两个神级的战斗就可以用天崩地裂来形容了。一黑一白两道光芒在天空不断交汇，一旦交汇一下，天空和大地都同时发出怒吼。

以太已经笑不出来了，本以为泰格这个新晋的被誉为“堕落死神”的神祗实力并不高，不过看来他错了。他从堕落死神的身上不仅仅感受到了神的力量，还有路西法和撒旦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他努力地左支右挡，眼看就要败落，泰格却一直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死人脸。

最终，大天使以太扔掉了手中的十字长剑，跪在了地上。金色的血液不断地从他的伤口中流了出来。“吾主至高主，我辜负了您的期许，我败了，请燃烧我的灵魂吧！”以太想要燃烧掉自己的灵魂以免被泰格利用，不过他再次睁大了眼睛。

泰格站在他的面前，用巨剑指着他。巨剑上弥漫的死亡之气立刻围住了以太。他再怎么催动体内的神力都无法点燃自己的灵魂，看到死亡之气越来越弥漫，他知道这是泰格在吸收他的灵魂。看着泰格那张死人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绝望地喊道：“不！”

——

豪尔大学技术学院，雨果最近几乎把办公室搬到了这里。自从得到毛瑟的设计图纸之后，豪尔大学技术学院的师生也不是平庸之辈，立刻根据这些图纸制造出了成品，并且率先制造除了手枪。根据前线的反映，这些新式武器确实获得了很大的赞誉。

目前，技术学院一名叫做加特林的学生提出了能否发明一种连发子弹的步枪。毛瑟事件之后，任何奇思妙想都没有被忽视，这名学生立刻获得了支持，开始进行这项研究。不过，他们一直在失败，还没有成功。加特林倒也不放弃，依然日复一日地做着实验。

因为大批新式武器的想法被提出，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雨果只能暂时放弃了对公社党的领导，将办公室搬到了技术学院然后把公社党的事务扔给了莱茵。他对加特林连发步枪的想法很关注，只要一有空就到加特林的实验场，观察并鼓励他的实验。

“校长，您来了？”加特林收好实验器具看着雨果行礼。雨果摆手示意他免礼：“怎么样？实验有进展了吗？”加特林摇了摇头：“我们所设想的几个方案都失败了，校长，我，我想放弃了。”雨果盯着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永不放弃，你走在进步的路上！”

加特林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投入了实验当中。想要步枪连发子弹，加特林最初的想法就是将几把步枪捆在一起，但是精度和操作难度都令人摇头。目前他陷入了一个误区之中，雨果建议道：“既然你这样想没有头绪，何不反着来呢？”

加特林陷入了思考，反着来，步枪本身改动看来没有太大的突破，他看到了散落在地的火药和子弹，顿时惊呼起来：“子弹！”他抓着一颗子弹跳了起来：“子弹！我们改造子弹！”他拿着子弹仔细的观察起来，圆锥形的子弹是为了能够更远的飞行才这么设计的，但是火药和子弹分离让步枪的射击速度一直比较低，如果将子弹和火药组合起来！

加特林兴奋地操纵起工具，开始想办法将子弹和火药组合起来。首先他将圆锥形的子弹从底部掏了一个洞，然后将火药放进去，不顾密封的时候却出现了问题。用纸？太危险；用蜡？容易炸膛；那么只有用那个一直被弃置的材料了。

炼金学社前些日子送来的一份被称为“**金属”的东西，它有一个很形象的名字：水银！水银被送来的时候，炼金学社就告知这东西是剧毒，为了安全，加特林只有将这个东西小心地弃置在一边，如今它流动却又是金属的性质不正好可以成为密封火药的东西吗？

又经过了一个星期的实验，加特林终于有了成功！他兴奋地捧着手中的新型子弹，它比毛瑟所研制的子弹要长很多，由四部分组成：原来圆锥形的部分，加特林把它叫做弹头，主要被发射出去杀伤敌人；后面紧跟着一根小型地圆筒，加特林命名为弹壳，它在射击完成之后要退出枪膛；弹壳里面的部分是火药，加特林叫它*，是弹头前进的动力。

最后一部分，用于密封的东西，是由金属片固定水银制成，通过撞击它产生火星引燃*，这是加特林最引以为傲的发明，他把它叫做*。同时枪支也被加特林改造，原来放置子弹和火药的地方融合在一起，拉动一根枪栓，通过几个齿轮连接的是一根撞针。

他将四发子弹用弹夹固定好，刚好能够装入那后半部分。为了能够连续发射，他还在弹夹底部装上了一根弹簧。就这样，一把新式步枪产生了！加特林将这把步枪命名为“加特林22式连发步枪”。通过拉动枪栓将弹夹内的子弹上膛，同时将撞针固定，扣动扳机后，撞针撞击子弹*，*壳内的火药，击发弹头，再次拉动枪栓，退出弹壳，重复击发。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加特林邀请了雨果在内的豪尔大学各个老师实验他的新发明。他站在实验场上，将四发装的弹夹装进枪膛，拉动了枪栓，瞄准了远处的目标。雨果命令道：“可以开始了！”砰！咔吧！砰！咔吧！砰！咔吧！砰！

连续的拉动前栓和击发的声音行云流水般完成，加特林长长地舒了口气。一片沉默之后，掌声和惊呼声响了起来。雨果兴奋地接过加特林手中的练法步枪赞叹道：“这是力量！这是进步！这是我们时代的辉煌！科学万岁！”众人一起高呼：“科学万岁！”

不过加特林连发步枪虽然完成了，但是它的造价和精密程度令量产造成了极大的困难。雨果的一声令下，整个技工学院都投入到了量产加特林步枪的研发中去，终于在秋天来到的时候，技工学院的负责人告诉雨果：“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集我们所有的力量，我们一周时间能够造出一万支加特林步枪，至于子弹，只能造出八万发，每把步枪只有两个弹夹。”

“能不能够逐步淘汰旧式子弹的生产方式，我们全力生产新式子弹？”雨果问道。技工学院的院长答道：“行是行，不过，我们前线的士兵大都是用的旧式毛瑟22式步枪，换了子弹，这些东西只能回收掉，战争时期，会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雨果沉吟了一会儿说：“研究的工作不要停，这些情况我会像殿下报告的。”技工学院院长点了点头，激动了起来：“校长，我们这是黄金时代，飞速进步的科技，是过去所有时代都不可比及的，单凭豪尔大学这一样东西，您和我们都可以永垂不朽了！”

雨果苦笑着摇了摇头：“黄金时代？我们这个黄金时代是战争催生出来的，是沾满鲜血的进步。”他又看了看北方，叹了一口气说：“进步的力量，是战争催动的，是为亡国灭种而做出的强烈反抗，我们只是这样的大潮流下时代的产物而已，无所谓永垂不朽。”

技工学院院长不解地看着雨果，雨果笑了笑：“你不是公社党的成员，我本不该告诉你这么多，如果想要了解更多的话，去找莱茵，他会推介你入党。”技工学院院长却摇了摇头：“校长，我是搞教育和技术的，政治的事情，本不是我这样的人应该触碰的。”

“法兰克历400年的前几十年，是历史的大发展时期，这段时期所产生的进步力量是过去已经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赶超的。历史上把这个时期称为‘战争推动技术的革命时期’科学家则称呼这个时期为‘科学爆炸的时代’”——亚侬•海斯崔•洛伊尔